为什么绍兴方言变得奇怪了？

你听过多少方言故事？用方言唱的童谣还在记忆中吗？不久前，由《柯桥日报》新媒体制作的《柯桥方言测试》在朋友圈子里流传，近8万人参加了测试。在一次方言测试中，许多人发现它新鲜有趣，但他们被试题难住了。人们不禁想知道为什么经常被谈论的方言突然变得如此奇怪。

绍兴方言在地方方言中有自己的特点。尤其是越剧、越剧、童谣、荷花瀑布等地方剧种，绍兴方言是其语言的基础。其中，越剧享誉海内外，其影响不言而喻。可以看出，方言在传播地域文化的过程中仍然发挥着重要的作用。目前，当人们在交流中越来越多地使用普通话时，我们应该如何看待方言？

董百根正在教孩子们读儿歌。

方言测试被难倒了

“少少在”和“那涛”，当柯桥方言测试开始时，一些音译的绍兴方言出现了，它们是根据单词来读的，既亲切又有趣。

早在回答测试问题之前，朋友圈里的许多人都参加了测试。那些得满分的人兴高采烈，那些不及格的人沮丧，有些人自称为“专家”。当然，有些人认为试题中记录的方言发音不标准，并且有很多讨论。在考试中，我吸取了过去的教训，认真地回答了问题，但我仍然没有拿到满分，只得了80分。

"原来的方言仍然可以用于考试，这真的很有趣."在采访中，我了解到这次方言测试主要收集了柯桥区16个乡镇和街道的方言，并以音频的形式记录下来，让人们以选择题的形式选择相应的含义。记录的内容都是人们经常听到的方言，内容丰富有趣，回答问题的过程让人发笑。虽然这16个城镇和街道的方言很相似，但是发音却有细微的差别，这让人感觉很深。绍兴方言的丰富多彩可以称得上是十里不同的声音。

据制作团队成员之一张震农说，他们正在考虑在学校开学时参加考试。什么样的测试能吸引更多的人参与？他们想到了方言。“方言是有基础的，人们每天都有接触和测试。每个人都认为这种形式很有趣，会有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张振勇告诉我，这个看似简单的测试并不容易做。他们花了很多心思做这个测试。“我们不仅去了各个城镇和街道记录方言，还选择了最典型的方言。在发布之前，我们做了几次内部测试，并在推广之前确定它是可行的。”

"最后的结果还不错。"张震农对这个成绩非常满意。但是从测试结果来看，正宗的绍兴人似乎已经变得“罕见”了。

近年来，这种方言测试并不少见。此前，类似的试验在诸暨和上虞进行。但是测试的结果同样令人惊讶。为什么你不能回答简单的试题？有些人甚至开玩笑说他们是外国人，这真的让人们开怀大笑。

“当一种语言不再成为日常语言时，人们对这种语言的记忆就会慢慢丧失，当他们想再次使用它时，他们会感到奇怪。有时候，话不能说在嘴上，这和忘记单词是一样的原因。”绍兴文理学院人文学院教授王对方言做了大量的研究。她认为这种现象的出现与我们周围语言环境的变化有很大关系。

关于这次考试，王也在朋友圈中看到了并尝试过。在她看来，这样的测试非常有意义。“有这么多的人关注它，这表明每个人仍然对方言有感情。我觉得绍兴方言很有魅力，可以表达普通话无法表达的味道，比如老酒咪咪。这种陶醉只能用方言来表达，但普通话不能。”王对说道。

目前，随着人口流动的增加，许多来绍兴工作的外籍员工也会学习绍兴方言，以融入当地文化，但他们的发音往往不准确，有时会让人发笑。周琦已经在绍兴工作了一年，住在一个被老人围着的院子里。他说他这样做是为了方便老人学习绍兴方言。他还特意买了一本绍兴方言的书，但有时他一开口还是让人觉得奇怪。“我知道他们在嘲笑我。”周琦挠了挠头，说道。

方言的使用正在减少

作为一种交流工具，语言服务于现实的需要。一些人学习绍兴方言，而另一些人学习普通话。

“普通话可以在更大的空中发挥作用。从北到南，推广普通话促进了各地文化的传播和交流，这是方言所不能替代的。”在王看来，方言使用的减少是一个不可逆转的趋势。正如他所说，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的活动扩大了，人们从世界各地接触到了。方言的使用有一定的局限性。

浙江工业大学人文学院教授莫将方言衰退的趋势具体归纳为三个原因:主观愿望、现实环境和生活条件。“在城市化的早期阶段，方言的使用在内部和外部是不同的，也就是说，普通话在外部使用，方言仍然在家庭内部使用。然而，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和农民工代际变迁，方言的衰落趋势开始由外向内，年轻人使用方言的主观愿望变得越来越弱。他们开始放弃方言研究，忽视方言的使用，选择接受普通话教育。普通话在内部和外部都使用，导致下一代只能说普通话，方言开始消亡。”

"我们学校没有特殊的方言教学."“我们没有有趣的方言课程。”当采访在不同学校从事汉语教学的老师时，大多数人都会听到这样的回答。在绍兴，进入学校的尝试并不多，孩子们有机会接触方言，主要是在和长辈相处的时候。在一些家长看来，孩子是否会说方言影响不大。一些家长担心孩子学习方言会影响普通话的发音，这也是所有家庭成员都说普通话的原因之一。甚至一些老年人也开始学习和使用普通话，以便与他们的孙辈交流，增强他们的感情。

"事实上，我们都讲方言，但是在工作和生活中很少有人说方言."来自绍兴的30岁的谢在参加测试时如是说。

“现在很少有人会说绍兴话，他们只能在回家后和祖父母交流时才能听到。”从事对外贸易的张江玲告诉她，她住在岳城区高埠镇，因工作原因在柯桥区租了一套单身公寓。她通常主要用普通话和英语交流。

事实上，不难看出，对今天的年轻人来说，学好普通话已经成为他们生活和工作的必需品，甚至连原本处于第一语言地位的方言也排在第二、第三甚至更低的位置。

但是仍然有许多老人对方言有很深的感情。“普通话是一种工作需要，但方言已经流传了几千年，是一种地域文化。”作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徐文长故事”的代表性传承人，吴传来喜欢给别人讲故事，讲故事的时候也使用绍兴方言。"无论方言走到哪里，都充满了热情和倾听的善意."

然而，有一次，吴传来犯了一个错误。“当时，我接受了钱江晚报的采访，已经是晚上了。我被要求讲述一个关于徐文长的故事。在故事中，徐文长用绍兴方言写了一首诗，但他听不懂。我用普通话解释了很长时间，终于把故事讲清楚了。方言是这样的。有时，一个词可能包含许多含义，这些含义非常微妙，不能被其他词代替。”虽然这次采访耽误了吴川来吃饭，但他还是很开心。口耳相传的绍兴故事需要人们去传承。

2014年11月，绍兴童谣被国务院批准列入第四批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吴传来应绍兴市非遗中心邀请，创作绍兴童谣。从2016年到现在，一个版本是两年。他对绍兴童谣进行了分类，并系统地阐释了绍兴童谣。该书的成功编纂对绍兴方言的传承和保护具有重要意义。

秋瑾小学的学生在大禹墓中表演儿歌。

方言保护迫在眉睫

"保护童谣意味着保护方言，因为童谣大多是用方言写的."吴传来告诉我，在过去的两年里，他一直在收集和整理身边的书籍和朋友的童谣，他早年从长辈那里听到的童谣已经编成了书。“这两年是我重新学习的过程。虽然我已经75岁了，但有时当我听到周围的老人说方言时，我会觉得很新鲜。因为有些方言，我很久没听到了。这也表明我们的方言正在消失，保护方言应该提上日程。”

像吴传来一样，柯桥区福泉街的董百根也在收集童谣。现年76岁的他是绍兴童谣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人。到目前为止，他已经陆续收集了近300首童谣。这个暑假对他来说很忙。在福泉街几个村子的文化馆里，他被多次邀请教儿歌。“每一次教书，父母和孩子都算在内，有四五十个人。父母对儿歌很友好，孩子们也非常喜欢。在教学过程中，我会不断纠正孩子们的发音，努力让他们学会说地道的绍兴方言。”董百根说。

此外，我还了解到柯桥区小学六年级语文老师于与董百根合作编写教材，还开设儿歌课程，被评为柯桥区优秀课程。

“如今，孩子们很少有机会说方言，他们中的大多数能听但不会说。童谣的教学让孩子们意识到绍兴仍然有这么一种有趣的语言，而且参与时非常亲切和新鲜。”如今，每当有机会，俞都会组织孩子们去一些文化馆和景点参加展示儿歌教学成果。“我记得有一次去大禹墓，我们在唱童谣的时候，一个野人来听。起初他有点害羞，后来他被邀请和我们一起表演儿歌。那时，孩子们意识到他们可以用童谣交流。如今，孩子们的第一语言是普通话。事实上，方言应该作为第二语言来培养。儿歌教学是在现有的语言体系中留下方言的痕迹。兴趣会引导孩子理解和注意方言。”

关于绍兴方言的保护，王对的态度是乐观的。绍兴的方言可能会改变，但不会消失，因为绍兴有着生动活泼的地域文化

学习方言会对学习普通话有影响吗？王认为:“儿童语言掌握能力强，方言不会给普通话教学带来麻烦。”

在谈到方言的保护时，莫夏虹也认为方言是人们对当地文化的认同。“这种认知让我们对方言有着深厚的感情。无论是“在其他地方见老人”还是“现在，靠近我的村庄，见人”，当地口音总是让人感觉更亲切。”

事实上，如何科学地保护方言一直是学术界探讨的问题。“随着地方方言衰落的加剧，2015年，中国启动了汉语资源保护工程，方言保护是标题的含义。”莫夏虹说，保护方言迫在眉睫。“目前，学术界对方言有三种常用的保护措施:通过实地调查建立语音数据库、编写方言词典和绘制方言地图。在实践中保护和记录方言仍有许多具体困难，有些方言几乎不可能再进入日常生活。有鉴于此，除了传统的“口碑”小规模实地调查和学术研究之外，依托网络向社会开放方言语音采集是一种现代高效的尝试，人工智能和语言学学科的交叉应用(如美国科学家2017年提出的“言语罗塞塔计划”)也应得到足够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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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方言，说出来！

徐霞红

方言是历史遗留下来的文化遗产，在几千年的历史演变中积累了丰富的历史文化内涵，呈现出独特的地域风格。

绍兴方言的“断代危机”并不是一个新问题。早在10年前，甚至更早，绍兴孩子不会说“方言”的现象就已经出现。保护绍兴方言的呼声不绝于耳。

已故著名历史地理学家陈巧毅先生曾指出，越南谚语在越南长期流行的重要条件是创造这些语言的人来自越南和中国的各行各业。他们根据自己的观点和兴趣，把需要用多种语言表达的各种自然现象和社会现象汇编成方言词汇和谚语，把复杂的语言提炼成大家都能理解和传播的俚语。

绍兴方言因其独特性早在清代就引起了语言学家的注意。康熙年间，毛启龄的《于越垦主录》问世。乾隆年间，有汝敦河的《乐言诗》。光绪年间，有樊圻的《越谚》。其中，《乐言》是“分类考据派”的代表作。此后，关于绍兴方言的研究出现了许多著作。

事实上，方言是融入城市的绝佳工具。只有说绍兴方言，我们才能延续这座城市的文化积淀，找到一种认可这种文化内涵的生活方式，保持市民对这座城市文化的认同。

用绍兴方言演唱莲花落是学习绍兴方言的关键。如果你能听懂荷花，绍兴方言几乎比不上你。此外，要理解和说绍兴方言，关键还需要一个语言环境，即使用绍兴方言与绍兴人交流。

边肖:学徒余泽峰的照片由被告陈文华提供